婆婆媽媽
婆婆跟媽媽
同樣勤奮能幹的女性
同樣逃不過傳統包袱的無奈
半個多世紀過去
媽媽敗給了自己
累了
關在家裡
誰爭誰吵 誰多誰少
都不要問 都不要碰
躲起來閱讀空白
日子就每天空踩
婆婆還在奮戰中
永遠不變的鐵律
兒子優先 兒子第一
自己砌牆 自己掛簾子
不吃藥 不打針 自己就是醫生
做奶油 做酸奶 做紅蘿蔔乳酪
吃辣椒 吃烤餅 喝茶丟雙倍的糖與茶葉
痛著腳 也要修這個 收那個
我們回巢 使出全身力氣 忙進忙出
等我們上了飛機
送走多餘的機器
收進所有的棉被 地毯
蓋上所有的傢具
進入休眠狀態
回頭繼續過她的簡單生活
唸經 齋戒 施捨 綠醬配烤餅
一間大房子 一位老人家
一個堅定不移的信仰
日子看起來似乎也空踩
其實不然
兒孫之間
街坊鄰居
媽媽的妹妹的兒子的老婆
表哥的女兒的鄰居的兒子
好些婚姻她都有些意見
許多結合她似乎不以為然
婆婆 媽媽
很有事 很沒事
或許各自修正ㄧ些 比較好
回頭看看自己
是不是總以一概全
堅持成了頑固
能不能偶爾也放手
讓生活也換換口味
試一些不一樣的
每年兩個禮拜的全家返鄉
是例行公事 是指定作業
從空氣 溫度 辣度 到甜度
從穿著 床鋪 櫃子到馬桶
擁抱親吻
比手劃腳
機關槍式的會話
生動誇張的肢體
在在都需要學習 適應 置入
不是菜鳥
並不太難
就連孩子也大了
在這裡我早已當阿嬤
僵硬的身體
得靠常常活動才能軟化
固著的想法
也要不斷的更新才有彈性作為
修行ing
我想我可以更在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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